五行相花生

精神病院在逃428号患者

渐近线(上)

*假如这个世界没有《皓衣行》

*平行时空穿越设定(伪现背)

*陈飞视角

*ooc请勿上升真人,请勿联系现实

*0409陈飞宇生日快乐!



“月亮白白地照了一晚上,我也白白地喜欢了你一晚上。如果你能看见明月,那是因为我也在看着你。如果你也被明月照亮过,那我就没有白喜欢你一场。”

                                  ——吕达《伊甸园纪事》


 

01

 

 

车缓慢从车水马龙中挤上成都北路时我还在梦里昏睡,车载导航的播报如渺渺佛音一般救我于梦中,那团如狐尾般旖旎暧昧的梦几乎要我溺毙于此,我如刚从水中挣扎而出的落水者不由得大口呼吸,车窗外的灌木丛飞速向后游去,一如很多个月之前驶往横店的高速公路上两侧的绿影。

 

助理察言观色递上来一杯冰水,我握在手里试图靠物理降温让自己的心绪冷静下来,然而我仍被困在闷热的盛夏里飘逸如云的白纱下,我有些懊恼,我已经很努力不去想那部剧了,我曾也冒出过稍许疯狂的念头——我要把这部剧在我的回忆里彻底抹去。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念头好像付诸现实了。

 

 

02

 

 

随着一杯冰水而来的还有助理递来的手机,未读通知一个一个蹦出来等我检阅。我无聊点开微信挨个清掉小红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我发现置顶的最后一个熟悉的小猪头像不见了。

 

我疑心是出了bug,鬼使神差在搜索框里输入"罗云熙"三个字也未有结果,我莫名有些心慌。记忆里那个位置是属于罗云熙的,我名义上的前前同事,尽管我们的最后一次对话结束在很早很早之前,对话框也很久很久没有动静,但我仍执拗地保存着置顶的位置,每日就像打扫一个许久未有人入住的房间一样翻看对话框。

 

我列表里的罗云熙呢?

 

我不是一个能憋住事情的人,心里的想法即刻便脱口而出,助理怪异而惊诧地看了我一眼问:"什么罗云熙?那个润玉?您什么时候认识了他啊?"

 

我下意识看了眼锁屏上的日历,2021年12月22日,距离皓衣行杀青已有十五个月,于是我排除掉穿越这种可能,没好气地问助理开什么无聊的玩笑,我和他一起拍了皓衣行是要被捆绑在一起麦麸一辈子都无法分开姓名的,少一分少一秒都不行。

 

然而助理却用像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问:


“你们拍了什么?什么皓衣行?”

 

我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好像有什么消失了。

 

 

03

 

 

我花了三天说服自己接受“我穿越到了一个没有皓衣行的世界”这个荒诞的现实,然而还是忍不住派助理打探这个世界证明皓衣行存在的蛛丝马迹,对此我只打马虎眼说我做了一个梦而已。下了戏直奔球场,手中的球无意识在地上弹起又被按下,一边心猿意马听小助理打探的消息。

 

他说他按照我的描述只打听到鹅厂两年前有个类似剧情的小网剧叫”天下谁人配白衣“,两个小演员演的,后来也没扑腾出什么水花,于是自然而然也就无人在意,再往深了打听只说之前是看了某站剪辑资方想请罗云熙和吴磊来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成功,末了又奇到我怎么会对这种男男麦麸剧感兴趣,总觉得在他眼里我现在像个脑子安装了抽水马桶想下海的傻叉,语重心长告诫我现在正值清朗,耽改好像被诅咒了一样,接连几个下海男演员都倒了霉,”麦麸有风险,下海需谨慎“。

 

我立刻端正脸色慌忙摆手否认,解释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通过这两天的善用搜索我对这个世界的自己有了充分的了解,这个世界除了没有皓衣行以外一切都如常地运行着,而本应该拍摄皓衣行的那五个月我也没闲着,接了个晋江小言和在我爸的电影里客串,也涨了不少热度,但依然不温不火。

 

一时之间我竟分不清自己在庆幸还是怅然,我想没有皓衣行也就生不出那么多让人烦恼的爱恨纠葛,可是,可是没了那个置顶的对话框一切都好不习惯,我和他之间的一切羁绊与联系凭空消失,在这个时空我们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憋到第七天我终于耐不住寂寞,拿了手机就给许凯soso发消息。

 

“嘿bro,约个日期,我来横店给你送温暖。”

 

 

04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许凯三拒我递来的汉堡,向我示意不远处的粉丝。我只好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吞咽被他拒绝的可怜汉堡,一边欲盖弥彰地以“消食”的名义拉他在各大剧组间散步,还要提防着并不是很友好的摄像头。

 

终于我们“不经意”溜达到《长月烬明》剧组附近,大老远看见路透上熟悉的布景和演员妆造我几乎要老泪纵横,就在想要往前深入之时许凯看不下去,拉住了我便要往回走。

 

”别往前走了,我可不想第二天出现我探班前女友的热搜,大漏特漏。”我想起来这茬,只好略表歉意,但还是忍不住回头想再找一找那个人的影子。

 

我非常遗憾自己的咸蛋超人墨镜不是八倍镜,我连白鹿都看到了也没找到罗云熙,有些后悔出门前怎么不先查查他今日上没上工,于是作罢。

 

大概是剧组放饭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将我和许凯挤开,他穿的戏服几乎能和这个剧组的人浑然一体,我只好费劲挤入人群寻找许凯在哪。许是有哪个演员团队经过,保镖以为我是路人用臂膊请我让路,我认出了那是跟着罗老师的王斌,一声下意识的“斌哥”尚未出口便与他身后伞下的那双似曾相识的眸子撞上。

 

是罗云熙。

 

他的眼神只是匆匆在我身上掠过并未过多停留,我怔愣在原地目送他浩浩荡荡地从我身边经过,很快人海再次拥来彻底淹没了他的身影,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胀感漫上心头。

 

那一刻我彻底意识到,我们此时此刻只是人海中最平凡不过的一对陌生人。

 

 

 

05

 

 

从横店探班许凯回来我便翻来覆去地做梦,梦里总是同一双眼,盛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包裹着我,像一潭灌了粼粼月影的湖。然而有风吹过,我拼命地奔跑,想要在湖面上映照出自己的身影,却怎么也办不到。

 

不知道第几次大汗淋漓从梦中挣脱而出,若有若无的光线自窗帘缝隙中照入,然而手机显示还远不到上工时间,我再次不信邪去Safari上敲下"皓衣行"三个字,依旧是毫无所得。我只能安慰自己其实是得偿所愿了,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此种想法颇有不破不立之意,我端坐在酒店大床上仿若顿悟的高僧,然而然而,我又想起那日在横店罗云熙视若无物的眼神,得道高僧又为何会怅然若失呢?

 

我怅然若失了一天还没搞清楚为什么会有所"失",后背遭到轻巧的一拍,手中的篮球也脱力飞去,接着就是张婧仪蹦到我面前举着她的手机问我,阿瑟,帮我挑一挑出席晚会的礼服好吗?

 

我低头盯着球飞了没多远就被助理小跑捡回,也失掉了再打球的兴趣,心中虽有不快却还是好脾气地帮她参考,她大概还是比较满意我的眼光,收了手机继续待在我旁边,大概是实在只能没话找话地问我:"你的礼服挑好了吗?"

 

我这时才想起因为"重生"(也许是"穿越")而被我抛之脑后无甚在意的通告们,一时也想不起是哪个晚会,只好像个失忆症患者一样空洞呆滞地盯着她姣好的面容看了半天。

 

到年终时内娱就喜欢办各种各样群星荟萃的晚会,时尚圈和娱乐圈一齐争奇斗艳,平日里工作上的龌蹉腌臜到了这时都要咬碎牙齿和血吞,吞不下的就成了人民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因从小浸淫在这种场合,我对这种晚会兴致缺缺,但团队总是撮着我走走红毯喝喝香槟,原因无他,除了我爸和"阿瑟请坐"以外,鄙人不才,偶尔还能靠一靠遗传的美貌抢一个热搜位置。

 

她亲昵地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继续看向远方,扭头的瞬间也看到远处的镜头,暗恼又要被捕风捉影,用力将篮球抛向对面的"熙熙奶茶",追着球跑开。

 

我也不好意思告诉她,在刚刚沉默的30s,我没有在想和她一起出席要如何得体穿搭,也没有在想她身上的戏服其实并不适合她,而是想到了我和罗云熙唯一一次同框出席的星光大赏。

 

不过同样根据善用搜索得知,虽然这个时空在那时同样存在一场"星光大赏",但我们两个人却因为不同的原因都未出席。

 

 

06

 

 

观众老爷们,现在,此刻,我激动万分。

 

大概是念念不忘必有回想,谁能料到这场晚会我居然不靠爹也不靠皓衣行迎来了和罗云熙的第一次同框。

 

是的,没错,在张婧仪挽着我结束冗长的红毯拍摄进入内场的一刹那,我就看到了坐在观众席下的他,他偏着头和一旁的张彬彬说话,老相识总是谈得来,观众席侧边的栏杆上镜头咔嚓声不断。

 

我顿了顿脚步,继续跟着工作人员的引导向内走,路过他身边时他好像看了我一眼又很快收回眼神。

 

是错觉吧?我只好这样想。心底一点隐秘的期盼还没燃起来便熄灭掉了,最终在他身后不远的位置落座,那一点余烬才又死灰复燃起来,在我心脏一角噼里啪啦作响却又无人听闻。

 

这很好,我是说这个位置安排的很好。座位顺着台阶由高到低,我坐在他的侧后方,两个卡座间没有阻挡,我毫不费力便能将罗云熙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然而这也意味着我无法如原来一般炮制37次回头,不过没有皓衣行也就没有作秀的必要,仅仅这样能够默不作声地看见他就很好,我想。

 

主办方把我们被顶流圈拒之门外的糊咖们(也许他咖位比我还高一点)安排在较偏的位置,因此摄像头也甚少扫过我们,我便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灰西装挺拔的领子上延伸出一段雪白的天鹅颈出神。他有时神情专注地看舞台上的表演,有时侧过头和身旁的人讲话,这时他的侧脸会藏在舞台的光影下,如山脉蜿蜒着深邃着。我不由得想起父亲时常称赞我母亲的那句古人语:美人在骨不在皮。

 

我看着张彬彬从他身侧离开又换成了旁的我略有眼熟的制片人,又换成了某某导演或是曾经合作过的演员与他攀谈。舞台上五光十色的声影摇晃,观众席周围的栏杆外快门声不停,偶尔也有粉丝一阵压抑不住的小小欢呼,我在这漫天喧闹里竟品到一丝只我一人只晓的快乐,晚会一层又一层地历经着高潮,不知何时他身侧的位置终于空出来了,很长一段时间未有人靠近。

 

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尽管这个时空我们并不相识,但是否也意味着我可以光明正大坐到他身边呢?

 

缘分要靠自己创造,我暗暗鼓舞自己。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付诸行动在他身边请示后坐下,心跳鼓噪宛若战鼓震的耳鸣,我盯着他漂亮的嘴巴一张一合,他和我说:”飞宇,你好。“

 

 

07

 

 

大概是多少在圈内听说过我以及良好的修养使然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少讶异与震惊,但他疏离又体面地冲我微笑等我说明来意,略一挑眉还是没藏住不解。我深呼吸一口气拿出攥在手心里的手机,调出我的微信二维码,然后递到他面前。

 

“罗老师你好,我仰慕您很久了,一直希望能有机会向您学习,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

 

在心里排练很久的台词甫一出口还是有些磕巴,我暗暗想还是要认真上台词课,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也数不清心跳漏了多少拍。他大概也没想到内娱出身世家的太子哥要人微信没有铺垫也没有寒暄,愣了一秒哑然失笑,向一旁栏杆外的助理招手要来了手机,轻飘飘地扫过我的黑白二维码。

 

“嘀。”

 

猪小屁的头像再次出现在微信通讯录里,我忍住了当着他的面设为置顶联系人的举动,握着手机的手掌心竟渗出了汗。我暗恼怎么不提前问黄斌出席的人都有谁,早知能见到他就好好捯饬一番,连冲他笑的嘴角弧度都要纠结半天是不是能展示本人遗传亲妈的优秀DNA。

 

踌躇一番和他搭话要说什么,主持人恰好报幕有耳熟的女演员上台,他们曾经合作过那部让他从籍籍无名走向名声大噪的仙侠古装片,我趁机低声说,我从润玉开始就喜欢您了。

 

许是掌声欢呼喧沸,他没有听清,拍了拍我与他之间的空隙让我与他凑近了讲,我内心顷刻间便炸起了烟花,屁颠屁颠挪至他旁边。大概是太过激动反而挪过头了,我的大腿压上了他的大腿,他略一皱眉我便立刻抱歉地又挪回些许,默默责怪大腿怎么不听令行事却暴露我心事。我又贴近他耳边重复了那句略显笨拙的搭讪。

 

他立即便笑了,卧蚕鼓鼓地伏在眼下,像湖底盛开的月牙。

 

我一时分不清他是不是听了太多内容相似的恭维而练出的礼节性礼貌微笑,可这并不只是我想告诉他的,心里一团火撞来撞去,这句的确是我年少时痴慕他的剖白,但并不止于此,我想告诉他的是我从润玉就开始喜欢他,就开始仰望这朵云,就开始希望有一天可以和这朵云比肩。

 

我们接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还聊了很多,然而他始终未对我这句表白有所回应,直到经纪人提醒我需要去拍花絮时我才恋恋不舍地起身,之后再品味这次“初见”都觉得好梦太短,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了。

 

 

 

08

 

 

 

平心而论,如果让我仔细回想我和罗云熙缘何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无法回答出个所以然来。我有时会在夜深人静辗转难眠时想,那缱绻着虚情与假爱的五个月对于我和他到底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大概是一团火吧,缠绵悱恻地烧了整个春和夏,最终会在浩大声势里灭作一捧灰,借用顾里老师的名言“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那个没有月亮的最后一夜,我鼓起勇气向罗云熙提起以后,兴致勃勃又底气不足规划着我们的未来,可他只是垂眸把玩着帽子上的绳子跟我说,飞宇,杀青后如果没有工作安排,我们尽量还是不要见面了吧,给自己一段出戏的时间。

 

我已经忘了,大概也许是逃避式不想回想自己说了什么,我只记得那天窗户的玻璃好透亮,明明没有裂痕啊,可是为什么满耳都是破碎的声音。

 

好,咔,就先回忆到这里,就让我短暂地躲避在这个没有皓衣行的时空吧。

 

至少在这个时空我不会需要出戏,也不用面对在罗云熙那里的一败涂地,至少就现在,我已经连续和他在微信上聊了两个星期,尽管我心知他大概是出于礼貌才回复我每一条消息。不过那又怎样,至少他现在在夸我给他拍的鸢尾花很仿真——

 

”可是这就是真花啊罗老师!“

 

我默完最后一场戏的台词才收到他的回复。

 

“哈哈,大概是这朵花太完美,让我误以为是假花。”

 

随后还有一个小猫打滚的表情,大概是他用来缓解尴尬的,我却被可爱得也在沙发上翻滚了一圈,沙发终究不堪重负,于是我“咚”的一声重重摔落在地。

 

外厅的小助理立刻探出头关切地问:“老板你没事吧!”

 

我呲牙咧嘴从地上爬起来,浑身都在发痛,却还挣扎着在一片混乱中把手机屏幕举给助理看。

 

“你看!罗老师夸我拍的花好看!”

 

说完我便视若珍宝般又将手机收回,重新得意洋洋地翘腿坐好,选择性无视小助理面露忧色,美滋滋地继续回复罗老师消息。

 

只听小助理复又折回外厅,同黄斌说了几句什么,我也分不出心思耐心听清,片刻后黄斌又一手举着手机一边探头看我,一脸看傻孩子的表情,我没好气问他干嘛,他神神秘秘地小声问我想不想和罗老师网恋奔现,我义正言辞的回答如下。

 

“第一,我和罗老师不是网恋,我们还是纯洁的朋友关系;第二,虽然我名为太子但走后门是不太好的吧其实我更想靠自己的努力获得和他一起合作的机会——速速从实交代有何机缘能让我二人相会?”

 

黄斌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告诉我说原来是我爸上的那个新锐导演综艺因为疫情推迟拍摄了,节目组一直想邀请我飞行一期。

 

“所以这跟我和罗云熙网恋奔现有什么必然联系?他也不去那个综艺啊。“

 

黄斌不紧不慢继续说:“你先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之前他们节目组不是邀你作为演员吗,我就顺嘴问了一句能不能让你导个片子,他们那边又给我回复说行了。你要不借此机会拍个处女作呗,我也跟陈导说了,他觉得是个机会。”

 

“然后呢?这还是和罗老师没关系啊。“

 

黄斌白了我一眼,敲了敲手机说:“年后开拍的一期罗云熙也在演员池子里,你去不去?”

 

“去!”

 

我想也不想就立即答应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天啊,这是老天爷都在撮合我俩吧,噢对,我爸也在,那这追老婆过程中顺便还能把家长见了,陈二猪计划通!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立刻在微信上问罗老师求证,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跟着一句“怎么了?”心花怒放的那一朵花瓣都被我揪秃了还是决定给他个惊喜,便含糊回答:“噢,我爸也在。”

 

“?”

 

我没有过多解释,抱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恨不得一觉醒来就到年后,顺理成章拥有和他朝夕相见的机会,哪怕不过短短几天。




tbc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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